他的坏心思总是很多,想着法子来捉弄自己,好似只要一个不小心便会中了他的圈套。只是他不知道,他要捉弄的人,早就不知在什么时候乖乖地为自己套上了枷锁,默默地站在原地,只要他来,他便不离不弃。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望着那抹身影出神,却隐约察觉到不对劲,飞速地朝着那道逐渐变浅变淡的影子奔去,直到最后一瞬,他急忙伸手,好似在黑暗中绝望的人要抓住最后一丝正在消散的光芒。身体一落,指尖空空荡荡,心中的某个地方被生生地挖出一道缺口,他却再也找不回来了。
“别走!”夜罗霍然睁开双眼,却只觉眼角带泪,泛着酸痛的水珠,脑海却一片空白,抓不住任何特殊的情绪,只觉得心中空落落的,兴许是没有休息好的缘故。
“你可终于醒了。”夜季见他醒来,赶紧跑过去,端着一碗污浊浓稠的药,冒着热气,散发着又苦又臭的味道。夜季很嫌弃这股令人作呕的味道,奈何上神大人指令,要他在这里好好照顾夜罗,顾煎药短药这档子事也只能落在了自己肩上,现在见夜罗醒了,赶紧将药碗推了过去,眉头上挑,示意他赶紧来接着。
“我怎么会受伤?”夜罗嘴唇惨白,眉心微皱,目光冰凉疏离,端着药碗,不觉药苦,仰头饮了下去,直到玉白色的碗底出现,才将碗口离了嘴巴,不解地看向夜季,担心地问道。
“你不是下去收拾那个恶魅吗?然后受了重伤,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受了很重很重的伤,等我和上神大人赶到的时候,你在屋里里已经昏迷了整整三天,要是稍稍再晚一点,你怕是就没了。”夜季说来还觉得心有余悸,拍拍自己的心口,接过夜罗喝干净的药碗,不放心地再朝着他看看,似乎要真正确定他没事了自己才能稍稍放下那日内心的恐惧,但想想依旧觉得后怕。
“也不知道那恶魅究竟是有多强,竟然连你都收拾不了。所以上神大人亲自下凡要去会一会这孽障,看看它到底能生出个什么花样出来。”夜季放下瓷碗,递给夜罗一碗蜜枣,道“含一个吧,你小时候可是最怕苦的,现在倒是会忍了,就是脸白的不像话,还不如像小时候那样一碰苦就嗷嗷哭出来呢。”
夜罗失笑,接过夜季递过来的蜜枣也不客气,连连吃了好几颗才勉强将胃里翻腾的苦涩压下去,但心里的苦闷却似乎只增不减。这种异样的情绪夜罗从不曾有,只是不知为何,那样翻滚汹涌的苦涩扰得他心神不宁,道“除了我被恶魅伤了的事,还有其他吗?”
“还能有什么啊?”夜季歪着脑袋,一脸呆萌好奇地问道。
夜罗摇摇头,垂下眼眸。夜季生性单纯坦荡,是个将喜怒哀乐都全盘表现在脸上的人,若有心事或者有事瞒着他,定是会透出蛛丝马迹。而方才夜季的表情坦然无他,夜罗摇摇头,微微叹气,或许是自己受了重伤,思虑过重,想多了吧。
诸事安排妥当,月橘挥挥衣袖,潇潇洒洒地离开了山坡,沿着那条杂草丛生的小路慢悠悠地四处转着,好奇地观察着眼前的世界。
青山绿水白云,烟波暮霭斜阳。
早些在书中所看到的美景,如今近在眼前,月橘心中充满了难以名状的美妙愉悦。
清风拂过,万物盎然。下午的阳光洒在眼前这条清澈透亮的溪水上,折射着些波光,闪烁着粼粼的光斑,即温暖又柔和。
月橘仰头,眯着眼睛享受着阳光的挥洒,懒洋洋地伸着懒腰,打着哈欠,脱了鞋便要下水去戏耍一番。月橘左右看看,确定这里四下无人,便褪去了外衣将自己的整个身体浸泡下去。
想了想,自己好像也没有多余的衣服,而隔空变物这法术着实消耗妖力,而且变出来穿在身上还要不停地消耗妖力去维持,还不如把它也稍稍清洗一番,再烘干,还能试着隐去妖力,若是遇见了比自己弱的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