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样子。
所以钱进描绘的场景,让他们感同身受。
不少人帮他们捧哏:
“是这么回事,西北山区那边没水喝,我姨夫家地里麦子全干死了,我姨夫家刚大包干,唉,现在整日整夜在家里哭……”
“就昨天我安果县农村亲戚来我家借粮,他们说的真叫我难受,眼瞅着麦子抽穗了,然后枯死了,就那么慢慢的、一点一点的在你眼前死了……”
钱进指着远处隐约可见的山峦:
“你们能看见以前那山什么颜色,现在什么颜色!”
“告诉你们,就在上个月,我们一直在山区搜寻地下暗河,往外引水保障农民同志们的饮水需求。”
“为了打这些井,工程兵战士冒着塌方的危险没日没夜地干、勘察人员远离家里在荒郊野外不停的转!”
“咱们国棉厂的织布需要水,炼钢厂的锅炉需要水,你们冲凉需要水,但我可以负责任的说,这些需求都比不上地里的庄稼、比不上老百姓的活命水要紧啊!”
自古套路留不住,唯有真情动人心。
大家伙只是对不能尽情冲凉的情况不满,并非是对社会有意见。
简单的说,只是一时上头了而已,等他们冷静下来,事情就解决的差不多了。
钱进的目光扫过一张张年轻的脸庞,将挎包里的照片和剪报抽出来扔下去:
“你们看,随便看!这全是地里的真实情况、全是农民同志们现在的危机!”
“大家很多都是工人兄弟,可咱们的爹妈、兄弟姐妹,很多还在农村种地!”
“咱们在城里能洗上海水澡,吹上海风,可他们呢?他们可能连喝的水都要省着用!地里的苗都快渴死了也没办法,就是没办法,没有水啊!”
“我实话实说,现在天天有车队往乡下运水啊,你们冲的水就是从车队里运的水里抠出来的啊……”
“别说了!钱指挥,兄弟们错了!”徐卫东喊了起来。
唉声叹气接连响起。
看着照片上那大片枯黄的麦穗,看着坐在地头上惶恐的农民,看着干涸到龟裂的河道。
青年们沉静下来。
许多人脸上的不满和烦躁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沉思和凝重。
工农联盟的共情,在这一刻发威。
“这20秒,是短!是洗不痛快!”钱进带着理解和商量的口吻开始说话。
“但这是指挥部在万般无奈之下,为了尽可能节约每一滴救命水,为了能让更多的庄稼活下来,为了让更多的老百姓不饿肚子,定下的规矩!”
“就是我刚才说的,这事是我提议的,我知道委屈大家了!我钱进在这里,给大家赔个不是啊!”
说着,他对着人群,深深地鞠了一躬。
这个举动,让在场的工人们都愣住了。
嘈杂的喊声再次响起:
“钱主任!别这样!”
“我们、我们也不是不讲理……”
“是,钱老大你别这样,要是让东哥知道我他妈带着弟兄在这里为难你,他肯定捶我……”
“钱指挥这事不怨你,你是好样的、你在泰山路领着弟兄们闯荡我们都知道,我们知道你什么人……”
有个青年三两下爬上屋顶,指着众人喊道:“我草!你们真他吗不是东西!光想着自己不想别人啊!”
“钱进咱青年谁不知道?人家在供销社当干部,人家日子过的好好的!可他泰山路一群咱这样的回城知青人憎狗厌叫人看不起,他就拼命带着泰山路的哥们办厂子干事业,拼命给他们赚钱赚票!”
“钱大哥!你是大哥!你是大拇哥、好样的!”
一群人跟着喊:“就是,钱大哥你是好样的……”
“钱大哥你也带带我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