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
突如其来的巨响把人群吓一跳,一时之间声音小了许多。
见此,钱进抓住机会发言:
“工友们、市民们、同志们!大家静一静!听我说两句!”
最近总跟着领导发言,他学到了几分精髓,说话腔调相当沉稳,这样显得更有力量。
如此声音经过高音喇叭的扩散,瞬间压过了嘈杂的声浪。
不止一人下意识问:“听你说?你他么谁啊?”
钱进正好回答了这个问题:“我是钱进!泰山路的钱进!也是本次抗旱救灾工作指挥部的副指挥员钱进!”
这样立马有人认出了他:
“咦?这不是供销社的钱主任吗?”
“对!是钱进!泰山路的大哥啊,过年那阵我跟他喝过酒!”
“没错,确实是钱老大,他要办培训学校,我们单位几个哥们去给他修电路来着……”
还有人装模作样的冲他挥手:“钱指挥,你怎么来了?”
钱进冲他点头。
然后这青年煞有介事的向周围介绍:“钱进,我铁哥们,特别有能耐的一个哥们,他来了咱们这事肯定能解决……”
钱进见大家认出了自己,心里稍微松了口气。
还行,哥们现在是有一定人气的。
他加大喇叭的音量,喊道:
“同志们,我正是钱进啊。我不瞒着你们,你们要骂我就骂,实话实说,这个‘每人20秒’的限水规定,是我向指挥部提出的建议……”
“骂你干啥?谁不知道你现在忙的焦头烂额?谁不知道你隔三差五就得下乡去看农村旱情?”有人大吼道。
钱进不用看都知道谁吼的。
社会我徐哥,人狠话最多。
邱大勇那边不甘示弱,也喊了起来:
“钱指挥我知道,忙旱灾忙疯了,把身体忙垮了,前几天我去市医院看病,碰上钱指挥去挂水!”
立马有好几个壮汉帮腔:
“钱指挥不容易啊……”
“这事其实跟他没关系,人家在供销社当干部,过的是神仙日子……”
“我舅跟钱指挥是邻居,他说钱指挥从4月农村闹虫灾开始就没法着家,家里孩子想他想的哭啊……”
钱进暗道行啊,哥几个都是演技派。
不管徐卫东那边还是邱大勇这边的人,全是扯着嗓子吼的。
人群里立刻响起一片“哦——”的声音,不那么抗拒这事了。
钱进赶紧顺势说:“同志们我知道、我一清二楚!”
“20秒很短,冲凉冲不痛快,大家有意见,这很正常!换了我,我也想痛痛快快冲个凉!”
“就是啊……”
“屁股沟子还没冲到水没了……”
“我们只想冲个干净而已……”
众人还在抱怨,可紧张的气氛缓和了一些。
“我明白你们的需求!我钱进不是什么工贼汉奸什么专门跟咱群众对着干的狗官,我知道大家想要什么。”钱进声音充满悲凉。
然后突然之间拔高了:“但是,工友们!”
“大家知道现在农村旱情有多严重吗?!咱们脚下这片土地,从入春到现在就没下过一场透雨啊!”
“水库见了底,河水断了流,地里的麦子枯死了、真他妈枯死了,我是眼睁睁看着一大片一大片麦子从绿色变成枯黄的啊……”
他语速极快的将当初在北梨山看到的老农情况和孩子们去脏水坑里打水的情况说出来,并诅咒发誓:
“你们随便考证,我要是瞎说、要是胡说八道,今天我就跳这边海里淹死!”
好些人听的动容。
现在的青年特别是知青有个好处,他们刚从农村回来,确实知道农村旱年的情况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