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顺水推舟。”
沈之桓与梁瑾言,这两位曾经高高在上的世家少主,如今竟成了她手中的利刃。
而他们却不自知,反倒甘之如饴,为她奔走、为她周旋,甚至为她做下诸般疯狂之事。
而更疯狂的,还不止他们。
左文枭,这位站在权力顶峰的男人,他所背负的黑暗,远超常人想象。
如今的琢城,虽表面仍旧灯火通明,街道整洁,商户往来繁忙如旧。但在这平静的皮囊下,却早已布满蛆虫。
一场针对百姓的“活人献祭”,正在悄然进行。
事情的开端,要从左府的死士营说起。
左文枭素来偏爱用死士,其麾下所统之“黑魂卫”一向冷血无情,行事雷厉风行,不受人伦束缚。
但这些年,随着琢城局势渐稳,那些死士也逐渐松懈,修为停滞不前,甚或隐有退步。
左文枭大怒。
“用钱养着一群废物?”他将几名训练失常的死士当场处斩,溅血五步,面无表情。
随后,他找上了阿璃。
“若你真要建功立业,仅靠沈梁两家是不够的。”
那夜,左府密室。
烛光如豆,氤氲着血腥与墨香。阿璃坐在檀木书案前,抬眸一笑:“那你打算怎么做?”
左文枭将一卷用人皮缝制的羊皮图卷缓缓摊开。
“我请巫族的鬼师,炼魂锻骨,只需活人百具,便可令一名死士突破桎梏。”
“百具?”阿璃红唇微挑,“是百姓?”
“老弱病残,流民乞儿,反正也活不了多久。”左文枭语气淡然,“你既聪明,懂得轻重。”
阿璃沉吟片刻,唇边却忽然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百姓……若是乞儿,那便太脏了。若是良家,那便更妙。”
“哦?”左文枭挑眉。
“选些官吏刁民之家,或者曾骂过我左府的……顺带替我们清清城中的风气。”她的声音,如毒酒浸糖,甜而致命。
自那日起,琢城夜里常有异象。
一些人家在夜里忽然“全家蒸发”,再无踪迹;一些正在生病的富户,一夜之间“暴毙”;还有更多平头百姓,莫名在街头被指为“谋逆之徒”,押往地牢,不日便无影无踪。
这些人,都成了左府炼魂的祭品。
他们的骨灰,埋于左府后山,成为死士踏脚修炼之地。
而阿璃,从未沾染一滴血。
她依旧坐在左府锦阁,品茶插花、听曲抚琴,优雅得体,淡漠疏离。
仿佛这一切,与她无关。
外人皆赞她“知书达理、善解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