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反击。”朱裕同摇了摇头,“真正想看我拔剑的人,不是他们,而是……那只藏在背后的人。”
他不知道,那只\"藏在背后\"的狐狸,就是阿璃。
此时此刻,在左府的后苑中,阿璃正倚着檀香椅,指尖轻摇着绢扇,唇角含着笑。
她听着外头人声鼎沸,眉眼里尽是戏谑。
“沈晏初和梁知远,一左一右,就像两条狗,我一吹哨子,他们就知道该往哪儿叫。”
“他们在沈家和梁家的地位,分量可不小!”
“小姐,他们不会发现?”小陈低声问。
“怕什么?”阿璃冷笑,“他们两个,一个为了我的一个眼神,连亲爹的命都敢背弃,另一个……呵,为了我的一句赞美,连自家军粮都偷出来送我。”
她缓缓站起身,身形纤细,却气势压人。
“若不是左文枭还需要朱裕同继续演戏,我现在就让他们闹得更大。”
她漫不经心地撩了撩鬓发。
“他们只要再坚持半日,朱裕同就得被逼着表态。”
“到时候是镇压百姓,还是迁就权贵?”她轻笑,
“无论选哪个,都会有一方人心流失。”
“到时候我一出手,他就知道我的重要!”
她走至窗前,望向远处喧嚣的街市。
“你说,这场戏,好不好看?”
小陈心头发寒。
阿璃思绪回到过去。
琢城初夏的清晨,总带着些许湿润的暖意。
城外小道两旁垂柳拂水,青石板泛着昨夜雨后未干的潮意,行人寥寥。
却不知今时今日,将在这里迎来一场风波前的悄然交锋。
沈之桓本不想出来。
他素来好逸恶劳,只爱躲在自家小院中喝茶听曲。
可无奈兄长沈晏初硬是将他拉了出来,理由是要赴一场与梁家的私宴。
“哥,你老实告诉我,你最近到底着了什么魔?”沈之桓坐在马车里,叹了口气,
“我都听说了,你最近居然在外头为了一个女人,连城主府的大宴都拒了,还不惜跑去求咱爹为你请相师解厄。你不会真被人下了降头吧?”
沈晏初翻了个白眼,修长指节轻扣膝盖,“别多嘴。”
“我不多嘴?满城都在传呢。
你曾经那个不近女色、言笑晏晏的谪仙人,现在居然变得……唉,我都替你脸红。”
另一边,梁家马车缓缓驶出街口。
梁瑾言抱着手臂,望着窗外翻飞的柳絮,冷笑一声:“哥,你堂堂武馆头子,竟也会为个女人神魂颠倒?当真开眼了。”
梁知远低哼一声,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