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假。 太皇太后抚摸儿子的头发,泪水滴落衣襟。当年意气风发辞别她出京而去的少年郎,转眼成了身材发胖的中年男子,墨发已夹杂白丝,叫她如何不心痛? 悠悠在旁边陪着落泪,边劝“父王,快别哭了,胡太医说,皇祖母不能大喜大悲,你这样,于她老人家身体不好。” 又劝太皇太后“皇祖母快别伤心了,父王对你老人家日思夜想,如今总算得见,应该欢喜才是。” 太皇太后用锦帕擦拭泪水,道“这一去近三十年,叫哀家如何不伤心?” “孩儿不能在母后跟前尽孝,幸好有悠悠这孩子替孩儿承欢膝下。”郑王抹了把泪,道“孩儿听说母后病了,惊得魂都没了,天佑母后才得以日渐痊愈。” 太皇太后想起当日,朱祁镇为保王振说出不要皇位的话,那种眼前发黑的感觉再次袭来,她轻抚郑王的头发,叹道“没有王振,又来一个张宁,陛下总是不肯亲近贤臣哪。” 郑王本想求太皇太皇同意这门亲事,闻言心头微惊,道“张宁怎么了?” “这孩子心思灵巧,若走正道还好,要是动妄念,危害比王振大多了。” 悠悠道“张宁并没有劣迹,皇祖母为何对他不放心?” 她一直想不透,纵然张宁际遇奇特,皇祖母也不应该对他偏见这么深。 太皇太后叹道“你懂什么。哀家总觉得他身上有诡异的地方,再想他突然变了性子,从街头混混一举通过校阅的奇异之处,如何能不防着他点?” “皇祖母,他性子耿直,怎么诡异了?”悠悠更加的不明白。 太皇太后叹道“你纵然聪明,还是年少,等你到哀家这岁数,自然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