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将你们送去‘清音楼’里头去练练规矩。”
这话一出,几位女子面色齐齐一白。
“清音楼”是什么地方,整个琢城的女子无人不知,那是左府秘密开设的“教育场”,表面上说是教导女红、琴棋书画,实则是将“不听话”的女子彻底驯服的场所。
进去的人,没有人能再做回自己。
“阿璃姐姐说笑了……”那位浅青裙女子带着哭腔勉强一笑,“我们……我们定当用心伺候,绝不会给姐姐添乱。”
“是啊姐姐!”另一位赶紧点头,“若不是姐姐,我们如今恐怕还被困在那些院子里,与那些粗鄙之人争宠,哪有今日?”
“多谢姐姐提携!”
“是我们福薄,若有幸为姐姐分忧,愿效犬马之劳!”
阿璃听得这些“发自肺腑”的誓言,只觉得可笑至极。
这些人真是……多么容易收服。
一个个明明出身勉强,稍稍一引导就愿为她出卖自己。
她站起身来,走到窗前,望着窗外逐渐西沉的天色。
“去吧,”她低声道,“记得穿得美一些,也记得笑得真一些。”
“若能让那几位大人宠爱上你们一分半毫,便是为我……立了头功。”
“事成之后,我自不会亏待你们。”
语罢,几位女子战战兢兢地告退。
阿璃望着她们离去的背影,唇角露出一抹冷笑。
这笑意,不带半分柔情,只剩下算计。
她知道,这些人将会像一根根线,缠绕在权贵们的手腕上、枕边、心口,牵着他们的情欲,也牵着他们的命运。
而她——将是那个操线人。
到时候那朱裕同自然会发现我的价值。
琢城衙门旧楼,朱裕同一身素衣,身影笔挺,面色如霜。
他双眸如炬,神情紧肃地继续翻阅着崔砚案卷的每一页。
室内灯火不甚明亮,斑驳窗棂洒下一缕缕金灰色的光影,落在他那张凝重的脸上,映得他眉宇间的怒火愈发清晰。
老吏将那一摞旧卷宗放至案几之上,拱手低声道:“大人,此案卷宗,年年翻阅,月月检查。崔砚之冤,曾有人私下议论,却都不了了之。”
“那些私自调查之人,下场都没几个好的,慢慢的也就无人问津。”
朱裕同缓缓点头,目光如鹰隼般扫过那些“证据”。
他的指尖停在一张书信残页上,那上头墨迹歪斜,却满是淫词艳句,格调低俗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