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想到,对方这反应正中阿璃下怀。
她轻轻一笑:“那公子便做我今日的守灯人,可好?”
那一笑,如春日桃花盛开,梁知远心神俱碎,从此夜夜梦回灯市。
沈、梁两人不知,这一切不过是她一丝不苟布下的棋盘。
她从不主动引诱。
只是在某次酒宴时,阿璃忽然巧妙地将沈晏初与梁知远请入同席。
她不过一句:“两位皆是风华人物,能同席,实属盛事。”
却不知这句话,便如同在烈酒中撒下一撮毒粉。
那日过后,两人便开始明争暗斗。
阿璃从不插手,只在窗前品茶,唇角带笑。
偶尔梁知远送来一匹罕见绢缎,她便笑着让人裁成帷幕;
而沈晏初献上一副亲笔画,她便将之挂在榻前。
每一次展示,都是一次炽烈的挑衅。
“阿璃姑娘,梁家那厮不过武夫,怎能配得上你这等女子。”沈晏初曾私下请她夜饮,低声劝道。
她只是捂唇轻笑:“公子说笑了,梁少可是个好人。”
话落,她却往杯中添了几滴酒,递到他手中:“你若真关心我,便饮了它。”
沈晏初不疑有他,一饮而尽。
那晚他吐了整夜,误了朝会,险些惹恼家中长辈。
而她第二日便提笔给梁知远送信:“昨夜,沈公子醉卧青石桥头,莫不是心有所思?”
梁知远顿怒,从此对沈晏初敌意更甚。
而阿璃,不过是倚靠着梨木窗,慢慢咬着一枚蜜饯。
她眼底波澜不惊。
她从未亲手染血,但城中已有数十人,为了一个她的笑意争斗不止。
她将人心玩得透透。
夜里,她回到左府。
榻上,左文枭问:“你这几日出去,有什么收获?”
阿璃将一封密信交于他:“梁家与沈家,怕是不远了。”
左文枭眉眼一挑,哈哈大笑:“你个小妖精,真是我命中得来的福星!”
她躺入他怀中,唇角噙笑:“奴不过为大人分忧。”
她知道,这一切荣耀、地位,都是左文枭给的。
所以她会在他枕边轻语:“若想吞梁家,不妨先从他们的药材铺下手,传闻其管事贪墨,极易撼动。”
左文枭听了,第二日果真派人夜袭梁家药库,一举擒住管事三人,逼得梁家手忙脚乱。
这一夜,左文枭在她榻上饮酒作乐。
“你呀,简直比我那十个军师都管用。”
她只是抚弄着手中的绢扇,眼神幽深。
她已不再是那个曾在洗衣房里战战兢兢的小婢。
侯烨就看了一眼,随后还是吧目光看会自己妖庭的战斗里面。
雷池,位于幻境边陲,是试炼中最为危险的地带之一。
常年雷光汇聚,天威如狱,池水本就充斥雷灵之力,如今幻境催发,虚空中更布下数十道雷霆漩涡,光是靠近,便有神魂震颤之感。
四周乌云翻滚,雷声轰鸣,仿佛万龙怒啸。
巫九黎与辰龙,就被投放在了这里。
一落地,辰龙便眉头紧蹙,他天赋雷脉,却也感受到此地的雷之暴虐。
他刚张口想说些什么,耳边就听见巫九黎袖袍一拂,一道细小却通体紫纹的蝎妖已悄然从她袖中跃出。
“你在干什么?”辰龙下意识戒备,雷电在手指间游走。
巫九黎面无表情:“喂雷。”
“……你喂蝎子吃雷?”辰龙瞪眼,“你脑袋没事吧?”
“苗疆毒物,以天雷养魂,破境更快。”巫九黎淡淡道,“再多问一句,我让它爬你头上。”
“合作愉快。”辰龙艰难挤出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