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了他脚边。
院角的梧桐树上,知了不停地鸣叫,花花打了个哈欠,把脑袋搭在了老爷子的千层底布鞋上,闭上了眼
夕阳的余晖透过梧桐叶的间隙,在这一老一小身上洒下斑驳的光影。
晏清端着两杯琥珀色的蜂蜜水从厨房出来,杯沿还冒着袅袅热气,看到的便是这样的一幕,心里不由得一暖。
“爷爷,你也来一杯,别总是让我喝。”他将其中一杯递给老爷子时。
“唔,这土蜂蜜......”老爷子啜了一口,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布满皱纹的手在膝盖上轻拍,“怎么感觉比我上次喝的时候更好喝了呢?”
“土蜂蜜嘛,口感一直都不错。”晏清抿了口自己的蜂蜜水,余光瞥见老爷子杯底那一丝几不可察的银芒。
那是他悄悄滴入的月华凝露,正缓缓化开在温热的蜜水里。
这东西虽不能立竿见影,但日积月累总能温养老爷子这些年亏损的元气。
老爷子捧着蜂蜜水,眼里泛着心疼:“清儿啊,直播还顺当不?赚钱多少不打紧,可别熬坏了身子骨。”
晏清望着老人关切的眼神,眼前浮现出原主那近乎苛刻的作息表:
每天早上七点起床,半个小时的时间做早饭,八点买菜归来,打扫半个小时卫生,然后学习到十二点半。
老爷子负责做午饭和晚饭,原主负责洗碗。
而下午两点到六点,晚上八点到十二点是原主的直播时间。
一天播两场,日复一日,不敢有延误。
“爷爷放心。”晏清握住老人青筋凸起的手,触到满掌心的老茧,“我已经长大了,懂得调节了。”
晏阳春摆摆手,“我当然知道你长大了,但是你也得照顾好自己,万一哪天我......”
“呸呸呸!”晏清故意板着脸,手上却小心翼翼地搀起老爷子,“爷爷再说这些,今晚的排骨汤可不给您盛第二碗了。”
堂屋里,灯光照在在八仙桌上。
简单的两菜一汤摆在桌子上,晏清扶着老人来到神龛面前,取来九根线香。
三根插在祖宗牌位前的青铜香炉,三根敬在门神像前,最后三根稳稳插进院角的土地公香龛。
香火明明灭灭,青烟袅袅升起,在屋檐下织出一片朦胧。
老爷子絮絮叨叨地跟先人们说着近况,晏清安静地站在一旁,看着老人佝偻的背影在香烟中微微晃动。
直到老爷子颤巍巍地作完揖,两人才就着最后一缕天光坐下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