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老人也是可怜,家里实在没有拿得出手的东西,就一篮子自己没舍得吃的鸡蛋,他们明知明月不在乎这点东西,还是带了过来,没想到萧志刚连门都不让他们进!
两位老人知道,儿子犯下的罪,人家怎么对待他们都不为过,要恨就恨自己没人味的儿子,老人站在大门的角落里,希望能看到明月出来,左等右等也不见明月的影子!
萧志刚见两位老人在公司的门前不走,又出来赶了好几次,没想到两位老人一下子跪在了明升公司的门口。
萧志刚心想,该,你就跪吧,没人可怜你!
冯涛和李梅来找明月,商量十二月八号召开的明年春夏新品发布会的事,刚到门口见两位老人跪在哪里,旁边还放着一篮子鸡蛋,就问萧志刚是怎么回事,萧志刚说:“你们进去吧,别管这事,就让他们跪!”
冯涛和李梅见两位老人跪在公司电动门的外面,脸上的皱纹像干涸的河床,深深浅浅爬满黝黑的皮肤。老爷爷左眼蒙着浑浊的翳,右眼眯成条细缝,眼角挂着常年擦不净的泪渍,灰白的胡须稀稀拉拉贴在下巴上,被风一吹就抖个不停。老奶奶一头白发,根根银丝硬邦邦地支棱着,嘴角向下耷拉着,松弛的下颌肉垂到脖颈,像晒干的丝瓜瓤。
两人都穿着补丁摞补丁的衣裳。老爷爷的蓝布衫袖口磨得发亮,前襟裂着道口子,露出里面灰扑扑的棉背心,裤腿短了半截,脚踝上布满褐色的老年斑,脚上的解放鞋开了胶,脚趾头探在外面。老奶奶的对襟褂子褪成泛白的青灰色,盘扣掉了两颗,用粗线随便系着,下身的黑裤子膝盖处磨得薄如蝉翼,裤脚沾着泥点,露出的脚面肿得发亮,趿拉着露趾的布拖鞋。农历十一月的天气,虽然不是太冷,但两位老人衣着单薄,还是冻得瑟瑟发抖。
他们脚边放着个磨破边的藤编筐,里面歪歪扭扭躺着一筐鸡蛋,筐沿搭着条看不出颜色的毛巾,边角磨得毛糙不堪。一阵风吹过,掀起老爷爷后颈那撮稀毛,老奶奶缩着脖子往衣襟里埋了埋,两人手腕上都缠着褪了色的红绳——不知是祈福还是年轻时的信物,在岁月的暮色里晃出细弱的光。
冯涛和李梅边向里面走,边向外望,觉得这两位老人太可怜了,不过他们也在想,明月的爸爸萧志刚也不是那种心里歹毒的人,为什么对这两位老人这样?这两位老人又因为什么,跪在公司门口?
李梅脑子灵光一闪,说道:“我知道了,肯定是王余兵的爸妈,否则老板她爸不会对两位老人这样的。”
冯涛一想,一拍脑袋,说道:“估计是。”冯涛顿时觉得这两位老人一点也不可怜,自古道,子不教,父之过!王余兵的所做所为,与这两位跪着的老人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险些让公司倒闭,为了公司能恢复正常,自己和公司的同事们连轴转的加班,一个多月,一天都没有休息,所以说莫经别人苦,别劝他人善一点都不假!
李梅和冯涛来到了志生的办公室,明月也在,志生说:“这次新品发布会,我感觉很难,因为我们整个产品的供应链被王余兵的一把火烧得七零八落,很多经销商对我们已经失去了信心。”
李梅说:“戴总,你也别太失望,我们提前联系了一些大的经销商,他们都决定来参加这次春夏新品发布会。”
明月说:“不管结果怎么样,新品发布会还要招开的,不招开更被动!”
冯涛一直没说话,他的心思一直在外面的两位老人身上,两位老人就那样跪着,路过的人不知道原因,还以为咱们明升公司把人家怎么样呢?再说了,如果长时间跪着,出了问题怎么办?两个人如耗尽油的灯,说熄就熄,如果真的死在公司门口,那对公司更是雪上加霜!
想到这里,冯涛还是决定把这事告诉明月,说道:“戴总,萧老板,刚才我们来公司,见到两位老人跪在公司门口,怪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