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老千，因为常年练习千术，会留下一些身体特征。

比如老茧、手指的弯曲程度等。

如果从小便有高手教导，便会利用特殊的方法，将身体上的特征抹去。

四爷便从小让我泡一种药水。

我身上便完全没了老千的特征。

但老千最难抹去的特征，还是眼神特征。

老千因为在“工作”时，会特别用眼睛去观察别人。

这便导致了，其平常也下意识的用眼神去看人。

在旁人眼中，其就是“眼神飘忽”的模样。

这些，可以说是老千的“职业病”。

要去判断一个人是不是老千，便可以从这些方面去判断。

但老千的境界到达“融会贯通”的水平之后，这些老千基本将老千身上的所有特征都抹去了。

要判断这个级别的老千，那就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除非这个老千出手了。

而这个水平的老千之所以能让他人无法察觉他是一个老千，那便是其懂得如何收敛自身的气息。

同样，要察觉一个高手老千，便需要去感受其气息。

四爷教导我的十三年里，有七年时间是让我在观察人。

观察普通人，也在观察老千。

正是这么多年的积累，我掌握了一项本领。

那就是去辨别一人是不是老千。

四爷跟我说过，上了赌桌，如果连赌桌上有没有老千都发现不了……那么，自己已经成了砧板上的鱼儿了。

所以说，老千最基本的本事，不是能摇几颗骰子，也不是能抓同花顺，而是先辨别身边有没有老千！

不管是不是在赌桌上，都是如此。

江湖就是一个巨大的局。

这个局又由大局小局组成。

如果自己都不能判断自己是不是掉入了一个老千的局里，那跟麻瓜没什么区别。

……

王成龙倒是有水平。

别看他的手废了。

但我相信，他的基础功估计没有落下。

我虽然仔细打量了他。

但我打量他时，并没有表现得特别刻意。而他已然发觉了。

只能说，这人的观察力也不弱。

“王先生的千术水平怕是也不弱吧？我有些好奇，王先生是怎么输了的？”

我并不想回答王成龙的问题，便转移了话题，转到了他身上。

王成龙并没有回答，倒是朝唐钰看了一眼。

唐钰有些赧然道：“王先生曾也是我唐家的客卿。王先生这手……是因为唐家而废的！”

这个答案，倒是让我有些意外。

虽然说，能出现在这个饭局里的，必然是和唐家有些关系。

不过王成龙和唐家的渊源也颇深了。

可王成龙又是云滇会的人？

不是说，云滇会是千道盟的人吗？

而千道盟又和唐家不对付。

照理说，王成龙是需要做出二选一的抉择的。

可他似乎两头都能讨到好处。

我心里生出了一些疑惑，但我并没有将疑惑直接问出来。

我又换了个话题。

“不知道王先生现在是做些什么生意？我也想知道知道，也好给自己铺条后路。万一哪天我也失了手。或许王先生现在走的道，我以后也可以走走！”

王成龙听了我的问题，笑了笑，回答：“赵先生说笑了。以赵先生的水平，断然不会有失手那天的。至于我么……现在不过是跟着项老板混口饭吃。帮他捣鼓一些稀罕玩意儿罢了。”

按照王成龙的话来说，他是做了荣门的“脱手”了。

荣门“脱手”，有点像千门“除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