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吐了吐舌头,一言不发,只安安静静的将整只水晶肘子啃得只剩骨头,旋即无比感念叹道“小妖女,此番是我欠你的,我记得,他日若你有难,我赴汤蹈火也定然相救。”
落葵眸光闪动,定睛望住池水良久,那不停游动的群鱼激起的波澜,像是尽数落在她的心中,听得江蓠此言,她生出一丝妄念,想趁着这个时机,提一提苏凌泉之事的,但几度张口,却终觉有些艰难,还是未能说出甚么,只撇了撇嘴不屑道“别,我还是平平安安的好,你的赴汤蹈火还是给别人的好。”
那当归乳鸽汤炖的软烂鲜香,风餐露宿了这么些日子,终于可以安安稳稳的吃顿合胃口的饱饭,落葵放下满腹惆怅的心思,安下心来,甩开腮帮子,撩起后槽牙,吃了个尽兴,吃到一张嘴就能看到嗓子眼里的饭菜,才撂下筷子,轻轻抚了抚心口。
日头缓缓挪动,照的池水波光粼粼,各色锦鲤在水中游弋,水面时时泛起淡淡的溶金般细碎涟漪。
未时方至,穿过庭前的风已从微凉变得刺骨,落葵紧了紧衣领,转身正欲进屋,便听得身后传来细碎而急促的脚步声,回首一瞧,正是川穹带着个头戴圆帽,身材低矮,唇边生着两撮长须的男子进来,躬身道“主子,小六子探路回来了。”
小六子听得此话,忙单膝跪地,恭恭敬敬道“尊上。”
落葵轻轻点头道“起来罢,起来回话。”
“喏。”小六子并不多言,只在虚空中挥了挥手,一枚圆珠脱手而出,浮在了虚空中,滴溜溜打转,圆珠头赫然包裹着一座庭院。他指尖轻点,那圆珠登时化为一片水雾,迎风飘散,而包裹在其中的庭院迎风见长,轰的一声重重砸到地上,扬起轻尘,占据了大半个空荡荡的院落。
小六子手上多了一根细长的竹竿,在庭院上指指点点,一边指一边详说,将其间的曲径通幽,房舍林立都说的详实无比,竹竿最后落于一处厢房,他轻声道“属下在此地闻到了药香,但此地设有极厉害的阵法,属下未敢擅动。”
落葵微微点头“好,今晚行事
,便由你来引路。此事若成,升你做二等弟子。”
小六子登时大喜,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道“谢尊上大恩,弟子必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乌金西坠,夜色裂开漆黑的大口,将血红的斜阳吞噬殆尽,各处皆亮起灯烛,梁州城中热闹的夜,从归云楼四散飘开的菜香开始了。
从川记当铺的后门,驶出一辆不起眼的灰棚马车,车里四人,三男一女,却皆是男装仆从打扮,端的神情凝重,依靠在车内不言不语。
车辙咕噜噜碾过热闹的街巷,梁州城中像这样的马车多不胜数,实在引不起谁的注意,灰棚停在了熙熙攘攘的归云楼门前,小伙计一眼就瞧见了马车上悬着的灯笼,上头写着个大大的川字,旋即堆了满脸笑意上前迎接,将四人引到楼上雅间里。
此处雅间儿位于二楼最内侧,临街开了一扇窗,望见归云楼热闹喧嚣,人来人往的大门。
四白落地的墙上,挂了一副名家所做画作,碧空高远,几缕淡云拂过流水,而青山碧水间一人抱琴而立,神情怅然,此话名曰抱琴访友而不遇。
临街的雕花窗半开着,水色的帐幔虚掩在窗前,既恰好遮住雅间内的人影幢幢,又从虚掩的帐幔缝隙间,望见楼下的人潮涌动,车马往来。
落座之后,其中一名男子朗声道“小二哥,我家掌柜的请了李捕头在此处用饭,你先上一壶上好的普洱,没有召唤不要前来打扰。”言罢,扔了一贯钱过去。
小伙计自然无有不从,忙拿着抹布殷勤的将桌椅擦了又擦,上了一壶热气腾腾的茶水,随后关闭房门,离开了。
这四人正是落葵与江蓠并两个弟子。酉初刚过,川穹便领了十人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