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树,看月不是月。
院中,还站着三个小丫头,安妘咬了一下嘴唇,转身走进了屋中。
以前公府中的院子,比这里小些,人也少些,可却觉得分外的安生和寂静。
大概是因为那个时候,没有什么希冀吧。
书房当中的宋悠并没有比安妘好到哪里去,书房不大,心漪被宋悠留在了外面,自己在内室当中随意靠在了榻上翻着兵书。
碧霜却在内室当中,只不过是跪在角落里,不敢多言。
整个书房当中安静一片。
心漪是忐忑等待。
碧霜是身体煎熬。
而翻兵书的宋悠——兵书是倒着拿的。
烛火“噼啪”爆了一声后,宋悠心烦意乱的将手中的兵书甩开,扔到了一旁,有些不耐烦的看着碧霜“你们姑娘不是平日里最疼你吗?上次听见你被玲珑她们冤枉,忙不迭的就从宫中脱了身,怎么这次你在我这儿一直跪了这么长时间,也不见她来呢?”
碧霜头低着“姑爷,想必刚才那个小丫头话没带到,你大可再让人去偷偷传话过去。”
宋悠眼睛一转,又从新靠了回去“她爱来不来,还六天——用不着六天,爷一天就能把她给忘干净。”
听到“六天”,碧霜不由蹙眉,抬头看了一眼拿着书在手中转了一圈又一圈的宋悠,小意提醒道“姑爷,六天后可是……”
“什么六天!我如何不知道六天之后是什么日子,谁让她要在这个时候和我置气!”
宋悠已经在榻上坐直,书被他卷成了桶状握在手中。
然而,似乎这样还不解气,他又将书狠狠的敲了两下放在榻上的矮桌。
动静不小,惊动了在外面守着的心漪,连同刚到书房的心雨也吓了一跳。
心雨的脚步顿了一下,见外面只有心漪,便快步走了过去,拉了一下心漪的袖子,小声问道“你怎么在这儿?爷在屋里呢?”
心漪蹙眉,点了点头。
心雨朝屏风那边看了一眼,又看向心漪“刚才那是怎么回事?今儿下午就瞧着爷气得不行,现在怎么还气呢?”
被询问的心漪也只是摇摇头“我现在又和你不一样,不是在爷身边伺候,下午发生的事情我本来也没看见,爷从我来到现在也没有和我说一句,况且现在屋里面爷正罚碧霜跪着,谁敢进去说什么?”
听碧霜正在被罚跪,心雨张大眼睛,有些惊讶“碧霜正在被罚跪?那……”
心漪蹙眉“那什么?”
心雨在心漪的询问之下,松开了心漪的袖子,垂眸没有再看心漪。
碧霜正在被罚跪,那刚刚那个去院中通传的小丫头该是宋悠自己叫人过去说的,只是那小丫头会错了意,偏告诉安妘是心漪来了,没告诉安妘碧霜正被罚跪。
要不这会子,安妘也就该亲来了。
如此一看,宋悠倒是真的将安妘放在了心尖上,别说是一时半刻,就是再过个十几二十年,恐怕也是只认安妘的。
那她之前,那样劝心漪,帮着心漪找机会,岂不是害得心漪将心意错付了人。
这样想完,心雨一时无力起来,竟是不能再去直视心漪的双眼。
心漪见心雨久久没有言语,只当是安妘有什么话要让心雨传过来,心雨怕自己伤心才这样。
她伸手握住了心雨的手“你快进去说罢,不必管我的。”
心雨抬头看了一眼心漪温柔的双眼,颔首,无声的点了点头,朝屏风里面走去。
甫一进到内室当中,便瞧见了一脸怒容的宋悠和跪在角落里的碧霜。
瞧见心雨走了进来,宋悠一时觉得自己刚刚的小计策起到了作用,心情一时好了许多,想笑却又忍了忍,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