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风波过后,连她自己心里都开始动摇了。
或许,温昌柏说的是对的。
等温以缇醒过来,真不如劝她收了那份心气,老老实实在后宫当差,日后出宫寻个好人家嫁了,相夫教子,平平安安过一生,总比在朝堂上被人当作靶子强。
可这念头刚起,心口就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闷得发疼。
崔氏垂下眼,满是不甘。
难道女子的未来,就只能是这般吗?
恍惚间,她的思绪飘回了数年前的甘州。那时的缇姐儿才多大?晒得满脸黢黑,头发被风沙吹得乱糟糟,一双小手粗糙得像老农的手掌,却总攥着沉甸甸的谷穗,眼里闪着亮得惊人的光。
见到她时,那丫头咧开嘴笑,露出两排白牙,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野劲,却比谁都有生命力。
她还记得,甘州的百姓见到缇儿时,眼里的感激与拥戴是藏不住的。
那些鲜活的画面在脑海里一一闪过,崔氏的眼眶慢慢红了。
这样为百姓做过实事的孩子,只因是女儿身,参与朝堂便要被视为不妥吗?
小官之女的富贵手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