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贼吕布!忘恩负义!狼子野心!老子真想一刀劈了他!”
曹仁再也按捺不住,猛地抽出腰刀,狠狠劈在旁边的石墩上,火星四溅!
“定是这厮勾结伍孚那狗贼,陷害大哥!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虎痴许褚更是须发戟张,沙包大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狂暴的杀气几乎要透体而出。
一直沉默的戏志才缓缓捋着颌下短须,眼中闪烁着洞悉世情的冷光,声音低沉。
“生气何用?我们能在背后算计袁本初,今日自然也有人能在背后算计主公。”
“权谋之道,向来如此,眼下之局,非是斗勇,而是要明白,对方究竟想要什么?”
荀彧脸上的感激早已褪尽,只剩下凝重与忧虑:“主公功勋卓着,威震天下,如今却因‘调戏公主’这等荒诞罪名身陷囹圄,此事,于谁最有利?”
程昱眼神阴鸷,压低了声音,一字一句道:“功高震主!这已非昔日那懵懂少年,陛下……羽翼渐丰,要收权了!”
此言一出,庭院中一片死寂,寒意,比冬日的洛阳风更刺骨。
……
夜色如墨,笼罩着洛阳。
御史大夫伍孚的府邸门前,灯火通明。荀彧、程昱、曹仁、许褚、夏侯惇等曹军核心再次齐聚,气氛比白日更加压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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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正在处理公务,请诸位稍候!”
门房的态度看似恭敬,却带着一种刻意的疏离与拖延。
曹仁怒火中烧,低声骂道:“呸!伍孚这厮,当年不过是个芝麻小官,见了大哥都要跪地磕头!如今小人得志,攀上高枝,竟敢如此拿捏我等!真是可笑至极!”
荀彧微微颔首,目光深沉地看着那紧闭的朱漆大门:“朝中格局已变,三公九卿,早已悄然易主!”
“袁氏这棵大树倒了,陛下自然要培植新土,稳固根基,我们……已非昔日了。”
许褚眼中凶光闪烁,手按在刀柄上:“惹急了,我现在就冲进去,一刀宰了这狗官!”
“仲康!不可莽撞!”程昱连忙按住他,声音急促。
“我军连年征战,元气大伤,根基尚未稳固,此刻若在洛阳生乱,正中某些人下怀!绝非其时!”
就在压抑的气氛即将达到顶点时,那扇紧闭的大门终于“吱呀”一声打开了。
依旧是那个门房,脸上却堆起了几分虚伪的笑意:“诸位大人久等了,御史大人有请。”
穿过庭院,步入灯火通明的正堂。
伍孚端坐主位,身着御史大夫的深色官袍,气度俨然。
他脸上带着一种刻意拿捏的、居高临下的温和笑容,与白日里避而不见的姿态判若两人。
“带上来。”荀彧面无表情地吩咐。
又是五口沉重的大箱被抬入堂中,落地之声沉闷,箱盖虽闭,但缝隙间透出的金光宝气,比白日更盛。
程昱上前一步,深深一揖,姿态放得极低:“伍大人!吾主曹公醉酒失仪一事,实属误会,其中必有隐情!恳请大人明察秋毫,重新定夺,还吾主清白!”
伍孚慢条斯理地端起茶杯,用杯盖轻轻撇去浮沫,眼皮都没抬一下。
“程先生此言差矣,曹公调戏的,可是万年公主殿下!金枝玉叶,与当今陛下血脉相连!此事百官亲眼目睹,早已传遍洛阳,天下皆知!”
“影响如此恶劣,关乎皇家体统,国朝法度,本官……也很为难啊!”
荀彧深吸一口气,再次躬身,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只要大人能设法救吾主脱此牢狱之灾,无论大人有何吩咐,吾等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哦?”伍孚这才抬起眼皮,目光在荀彧、程昱等人脸上扫过,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