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从前是不敢当面骂的,自郭信芳事件后这些话才终于敞开,每每听到必然三五时间不会歇气,还要在称呼上加以修饰更新,从‘他’到‘鬼东西’到‘胆癫的’越发顺嘴。那还是从前奶奶骂父亲的话,她们家的男丁是祖传的豁飘加败家子,知子莫若母,她让父亲从小跟着爷爷鬼混,让他把他的恶性怪癖都传承沿袭,好叫她未来的儿媳妇也体会一遍她经历过来的苦日子。
不过她应该料不到今天这局面,她在生时对这个孙子倒是真心实意打心眼里溺爱,盼着他能替她扬眉吐气,如今惯出来的儿子把最宠爱的孙子的彩礼钱偷出去哄外面哪个或哪几个堂客开心……不对,这样她应该更开心,拐十八道弯,终于报复到了自家男人,及男人的十八代祖宗。
好好生生出了这口恶气!
母亲的话一半说给姑娘听,一半喂了外面叫唤的狗,不知又是哪个从屋后面过去。姑娘在心头糊里糊涂的七想八想,一时想着去世十几年的奶奶,一时想到弟弟小川,一时又想到底下黎华英母女,昏头昏脑拿不定主意。
“晓得你弟哟,又啷个看中恁样个人哦, “早晓得当时不该拦他跟彭秋,想到远了转来不了几趟,怕他走远了我们看不到,以为近的好,哪晓得找了她的姑娘,你看这坡坡哪个说过她好话的,整得真是依他也不是,不依他也不是。他这哈儿不听吧,以后还有他的好苦吃,还李兵还没有成家,老汉是个瘸子,黎华英是巴不得给她招个进去当牛做马,我真是想到哦,我眼泪都流干了……”
转来三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