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之前就听到那个家伙在各方阵营里辗转,左右横跳,相当引人注目。
死在人类手中,只是迟早的事情。
就在最后为他做一次祷告吧。
她放下相叠的双腿,缓缓起身,修女服的裙摆拂过冰冷的长椅表面,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教堂前方那寂静无人的祷告堂像是在等待她一般,在舒尔曼抵达的时候,窗外的月光清冷倾下。
女人只是将双手交叠,按在自己胸前,闭上猩红眼眸。
此时此刻,闭着眼睛的舒尔曼却想起了在自己出发前,和权杖会会长最后的对话。
······
“你的弟弟死了?”
“嗯。”舒尔曼没有转身,还在收拾此次极北之地必须的道具,在看到发出这个问题的家伙后可以说是相当的惊讶,“是一个一心一意想要杀掉我的弟弟。”
作为姐姐,舒尔曼很清楚塞克斯的弱点,那个孩子没有天赋,没有能力,甚至没有太多的脑子,以为凭借自己一个人就能改变整个大局,殊不知那只不过是无能者的妄想。
他以为只要狠下心来,摒弃一切温情与羁绊,就能获得想要的一切,以至于复兴鲜血王朝。可他根本没有做到这一点,在他的内心深处,似乎仍对所谓的“同族”抱有不切实际的期望和怜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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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塞克斯的终局,舒尔曼并不惊讶。
她惊讶的是眼前的灰袍少年居然会因为这种事情而从自己的炼金室里出来。
这个始终以灰袍包裹自己,常年泡在炼金室中的人类少年,就是权杖会的会长,在权杖会中以清心寡欲,毫无欲望而闻名。
可是现在,灰袍少年似乎对这对相杀的姐弟很感兴趣,“为什么,你们不是姐弟吗?他为什么要杀了你?在他死后,你看上去也没有一点的悲伤?”
“因为我和他关系并不好,虽然是姐弟,但已经很久没见过了,他死了也就死了吧。”舒尔曼继续收拾自己的东西,并没有任何的悲伤。
“可我听说,人数稀少的种族都很重视他们的族人,血族应该是现在最少的种族,你不会因为同族的死亡而感到悲伤吗?”灰袍少年依然在不依不饶地追问。
舒尔曼叹了口气,干脆地摊牌,“你是觉得我应该难过?”
“是的。”
灰袍下的少年点了点头。
“但我觉得这没什么好伤心的,就这么简单。”舒尔曼也用最简单地方式和权杖会会长讲述这件事情,“就像是不认识的人死了,你能理解这种心情吧?”
“这样我就明白了。”权杖会会长在点头,但他还在问,“可是他还是你弟弟。”
“......”
眼前这家伙有的时候也听不懂人话。
舒尔曼懒得和他废话,虽说是权杖会的会长,但她并不清楚这家伙的来路,按照关系来说,依然仅仅属于“同事”,“我要去极北之地了,泰拉·索尔说要有新的任务,要把魔法公爵一家彻底清除掉,把极北之地彻底控制住。”
“原来如此。”权杖会会长还在点头,“但你很弱吧?能完成吗?”
“......”
舒尔曼扭过头来,盯着权杖会会长。
“你在生气?”
“你觉得呢?”
“那就是在生气了。”他不再说别的,只是这样说道,“祝你一路顺风。”
······
睁开眼睛,于心中结束对塞克斯的祷告,舒尔曼沉默无言。
塞克斯是个傻瓜。
舒尔曼从小就知道这件事。
因为只有傻瓜,才会想着鲜血王朝的事情。
渴望着鲜血王朝的,没有一个例外,全是傻瓜,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