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架的精髓,化为己用。
是凌元低估了孔铎昭,别说是让无伤的许平栗先逃十里,就是逃进了城,孔铎昭也有能力让其死无葬身之地,当然要除却余青峰这位御统境不在。
一旁的许平栗看得啧啧称奇,频频摇头道:“孔铎昭,心机与装腔作势上,本世子自认两样都不是你的对手。改日本世子托人送一块‘无耻之徒’的匾额到你庄子,你可要收下啊。”
哪知孔铎昭突然望向许平栗,前伸的手掌顺势收回,脚步重重踏出,竟是以许平栗瞧不见的动作奔至他跟前,同时双拳顶出,冲向许平栗脑袋,然双拳拳劲之上,还携带着孔铎昭整个人的趋势。
孔铎昭一来便是杀招,拳头不过是个触及点,他不仅要拳劲彻底打穿许平栗的脑袋,还要借助自己的势,想要将许平栗轰到山的那一边,才算解一点点恨。
凌元一把将许平栗拉扯到身后,同时一脚踹出,对上了孔铎昭的双拳,凌元向后撤了一步,孔铎昭欺身而上,一拳砸出,目标仍是直指许平栗。
凌元掌心向上一抬,将孔铎昭要命的一拳打掉,随即握住身旁许平栗的手腕,扭腰将之扔向单璠方向。
许平栗平稳落身在师徒三人旁,他挺直腰杆与凌元振声道:“皇子殿下好身手,吾辈楷模!”
前方两人阵地,凌元所讲无错,孔铎昭根本没机会触及许平栗的片片衣角。
孔铎昭仍不罢休,方才许平栗开口打乱了他的思绪,目下他唯有与凌元一战。
一瞧孔铎昭不肯罢休的架势,凌元问道:“真如许平栗之言,孔庄主想要战个痛快?”
孔铎昭冷笑道:“请皇子殿下成全!”
凌元尚且在犹豫,他不太想跟孔铎昭打架,奈何孔铎昭不给他空隙遐想,此时周身道力全开,气力与气势,与方才判若俩人。
凌元的武夫路子,是早年间奶奶柳柔蓉传授过的柳家技击之道,柳柔蓉本是女人,所以凌元在汲取柳家技击之道后,他的路子可柔可刚。
孔铎昭不论招式还是心间的念头,皆是大开大合,此时与凌元对上手,他只能道力上扬长避短,以功夫架子取胜。
可这并不是孔铎昭有资格做凌元对手的理由,近甲境之下,统称为武夫,能做到调理内里,稍稍延长吐纳,憋气一刻钟,但近甲境之上,是可见世间鬼魅的道者。
孔铎昭要比凌元长几岁,但俩人此时的不同,在这安静的小道之上,被分离得很清晰,就是山下与山上的区别。
先发制人的是孔铎昭,道力全开后,近甲境道者的攻势并不小,但孔铎昭有内敛之意,他要将所有有利于自己的,全都运作在攻势上。
于是孔铎昭的招式,招招要人命,先是顶心肘,被凌元伸出的手掌卸掉力道,他便两手抓住凌元的肩头,顺势狠狠提膝,打算重击凌元下颚。
但凌元现学现用,一个千斤坠扎出马步,再摇摆手肘,甩掉肩上的一只手后,手肘与身前的膝盖碰撞在一起,破去攻势后,以跳跃借势,提膝将孔铎昭逼退数丈之远。
孔铎昭身后是一片树林,往后倒掠的他伸手一抓,将五指嵌入水缸粗细的树干之中,待稳住身形,于半空中一记鞭腿,将樵夫一盏茶才能砍断的树干给踢折。
巨树震颤不止,顶端的树叶飒飒作响,孔铎昭落地后再扎马步,两手侧腰牢牢抱住倾斜的树干,再微微挪动脚步,将整棵大树对准前方的凌元。
随着孔铎昭手劲一抖,树干上的叶子翩翩落下。
“喝!”
本是缓慢落下的叶子,像是一支支疾风的箭矢,齐齐射向前方静静站立的凌元。
凌元虚抬手掌,往前缓缓推出,轻轻地震动手掌,屏障顿生,那些如疾风骤雨般的叶子,像是钉在了坚硬的土坯墙之上,待凌元放下手臂,树叶掉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