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璠点点头,将住址告诉了单允。
单允走到老道人面前,笑道:“老人家,璠儿说她想着跟你,这丫头淘气不听话,今后就劳烦你多多教诲了。”
老道人没曾想自己一句话都没说过,做父亲的单允就这般轻易地将女儿交付他。
老道人正色道:“二爷客气了,小璠肯认老道这个师傅,是老道莫大的荣幸,老道认真看过小璠的筋骨,未经渲染,想必二爷没给小璠传授真法。若是小璠也愿意,将来在道法上可以走很远,至少比我这雍庭笨徒弟,要出色得多。”
老道人闻言识人,传授单璠道法是他一厢情愿,面对这么一位尚未被开采的天才,老道人的直言,是想要看看单二爷的反应。
陈雍庭不喜欢师傅夸自己,顺便还损自己,他瘪瘪嘴没多说,单允从怀里摸出一颗珍珠,道:“璠儿出门前身上只带了银子,也没贵重之物,这珍珠是我替璠儿交的拜师费,请老人家收下。”
拜师费都是次要,肯让单璠学道法才重要,但老道人也没有不收的道理,笑眯眯地收下了珍珠,将单允送走后,好奇的老道人有个问题要问,他心里虽然有答案,可他依旧凑到单璠身边问道:“小璠呐,你三伯是不是那谁啊。”
单璠点头道:“对啊师傅,就是云族族长。”
被徒儿用劲才搀扶住的老道人,被吓得瘫软一下,害得陈雍庭一个趔趄,幸得单璠将俩人扶住,才没让师徒俩摔倒。
客栈内。
单允领着一位蹦跳的僵尸进门时,牵扯一众人目光,肩头搭着抹布的店小二上前来招呼:“这位客官,您打尖儿还是住店呐?”
单允微笑道:“小二哥,我来找人的。”
当店小二带着单允来到房门前,临走还时不时看看那头披黑幕的高挑男子,他一跳一跳的行走方式,与始终水平放置的手臂,实在招他目光。
房内,云梦祯手持怀竹点着熏香,香薰的香料是她特地到郊外采来的,安神效果极好。
云梦祯做事从来轻手轻脚,而在这房间内,云梦祯更是小心翼翼,生怕一点异响会刺激到谭轩的神经。
她微微躬身,点好香料,放进小炉鼎内。
不消片刻,阵阵青雾缭绕攀升。
稍显疲态的谭轩躺在床上,他腹部盖有被子的一角,闻到香料燃烧的味道,他轻吸一口,伴随着顺畅的呼吸声,胸腔逐渐隆起。
谭轩淡淡道:“这味道真好闻,可惜我只有舌头厉害,能分辨是上千种酒的配方,倒是梦祯你的熏香,让我捉摸不透了。”
云梦祯挺开心谭轩能够与她主动搭话,她喜欢这种小氛围,甜甜的笑容回应道:“是绮丽花跟桖旗草的根部,我给用热石烘干后,碾碎放进香炉里,就会产生这种气味,你要觉着不错,那我明天再多弄点来。”
躺在床上的谭轩,能够感受到自己吸进肺里的气,也听得见隔壁房间细如蚊声的响动,更知道三里之外的地方,发生了动人心魄大事,起先谭轩会担心是不是小璠出事了,但云梦祯让他好好躺着,说二伯就在不远处。
简简单单的七个字,让谭轩心境修满不少,他发觉自己开始厌恶那些琐事:谁又在道灵的某处赢了谁,获取了什么殊荣,哪位道上的豪侠又高调地娶了美妾暖床,谁又登门造访了某宗门,将其门内高手尽数铲倒。曾经这些名利有的能够让他心生羡慕,有些让他噗嗤一鼻,在以前的谭轩看来,都是能够引起他情绪波动的事,但现在觉着那些是不该有的事,能够拥有一颗静下来的心,才是重中之重。
谭轩轻启唇齿:“梦祯,我想归隐,就跟师傅一样。”
云梦祯拿着棉布,在擦拭桌上瓷杯,一门心思的她,低着头想着那谁是师娘,但她只道:“很好啊,二伯能够过上归隐山林的生活,也是看透了很多,你能有这想法,说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