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样了,心头生起一丝的伤感来,又想起子受前辈曾经嘱咐过自己莫要向他人提起传授自己枪法的事情,怔了一下,轻声对郝南岗道:“是一位老者。”
郝南岗见敖泽不愿多说,也不再问什么,又同敖泽闲谈了几句,问了些一路上可还习惯的话,便接着巡营去了。
敖泽又练了一阵枪法,可总是觉着心绪不宁,便收起“虎鲨”,在营地四周转悠转悠。
此时夜色如洗,一轮圆月挂在天幕之中,光洁如玉盘,几颗星星如明珠一般镶嵌在明月四周,不住地闪耀着明亮的光芒。一阵朔风吹来,只觉秋寒砭骨,营地的中间燃着一个巨大的火堆,火焰随风摇曳,里面的柴火不时地发出“毕波”之声,火星四溅。
众军士们围坐在火堆旁,有的在伸着手烤火,不住地说笑着,还有的用树枝插着一个硬面馍馍,伸到火边去烤,烤热了,掰下一块放到嘴里,津津有味地嚼着。
也不知是谁开口唱了一句“大风起兮黄沙漫——”歌声苍茫,空旷辽远,然后四周的军士也跟着唱和起来:
大风起兮黄沙漫,山咆哮兮天地颤。
满弓逐猎奔大漠,枯木蓑草野火燃。
八方茫茫,四望漫漫。
洪荒开辟,混沌一片。
孤星遥挂人悲凉,盈月无瑕夜凝寒。
高歌豪饮马刀铿,健舞狂啸鸣镝叫。
安得佳人唱我心,同欢共饮醉卧笑。
安得佳人唱我心,同欢共饮醉卧笑……
敖泽听到这苍茫的唱和之声,心中感慨,好一个“安得佳人唱我心,同欢共饮醉卧笑”,这歌声之中满是无尽的悲凉和落寞之意,令人不胜感慨。
这些日子来,敖泽他们几人,虽然一直随军行进,可是那些军士却对他们这些太学院的学子一直是若即若离,并不是同他们熟络,总是拿他们当做外人。
敖泽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也曾为此去问过张五福。张五福是这队伍中除了太学院的学子之外,敖泽唯一还算相熟之人。
张五福却对敖泽说,这些人都是粗人,公子是不必挂怀的,再说了,他们这些人都是死人堆里爬出来的,相互间都有深深的袍泽之谊,外人是很难融进去的。
敖泽当时听得似懂非懂,此时看到这些军士围着篝火,开怀高歌的样子,似乎有些模糊地理解了那种袍泽之谊,可是心中却又有新的疑惑了,为什么大周和朔方的人们之间非要有这种你死我活的争斗呢,难道就不能和睦相处吗?厮杀过后,到时不知道又有多少双方的军民要死于这战乱之中,有什么解不开的结,非要用这种武力来解决的……
想了好久,似乎也没有想出一个头绪来,敖泽不禁晃了晃脑袋,赶紧收住了思绪,再这样下去,真怕动摇了自己的道心,令自己今后的修行道路多一些崎岖坎坷,也不再多想,慢慢地踱回自己的营帐,休息去了。
一夜无事,第二天吃过早饭,便又拔寨启营向边塞行去,此时遍地的衰草遍地,枝叶上又挂着一层厚厚的寒霜,走在上面,发出一阵阵咯吱咯吱的声响。
此时已经身处北境,处处暗藏危机,郝南岗除了派人去传接应,还派了斥候去前面探路。正午时分,行到一处海子边,队伍便停了下来修整。海子的水面上已经结了一层厚厚的冰层,军士们凿开冰层,取水烧火埋锅造饭。
(北方游牧民族常称呼草原上的湖泊为“海子”)
郝南岗则是不住向前路望去,早上派出的斥候,到了这个时候已经该回来了,可是仍然不见有人回来,心里不免有些焦灼,该不会是出什么事儿了吧,不过他们都是随身带着信鸦的,即是出事也能放信鸦回来,越是不见人影回来,心里就越是沉重。
等造好了饭,郝南岗终于看到一个小小的人影向着这里奔来,正要舒一口气,却又见那人影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