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军立足未稳,我们夺回金州。生擒高斗枢!”
有将领附和。
虽然他们现在的兵力,满打满算,也不过六千余人,金州的明军却有一万,兵力上建虏处于下风,但长久以来,建虏精锐在面对明军之时,习惯上都是居高临下,三分之一的兵力他们就有取胜的把握,就敢于主动出击了,虽然这两天情况稍有改变,明军军力的提振,以及京师精武营的出现,确实是让建虏上下嚣张的气焰有所收敛,但总体上,他们面对明军的心理优势仍然存在,这一点,在各旗精锐白甲兵之中最为明显,现在济尔哈郎所辖兵马虽然不多,但精锐白甲兵却是有一千五百人,照过往,只用一千五百人的精锐白甲兵,就可以击溃一万明军了,因此,将领们惯性的思考,现在趁明军立足未稳,夺回金州,并非不可能。
济尔哈郎却冷静,他比普通建虏将领了解的情况更多,更知道精武营的战力,因此他也更有判断,知道以现在六七千人的兵力,想要收复金州,怕是很难,但如果不收复,随着时间的推移,当有更多的明军登陆,墩堡修建更多,壕沟挖掘更深之后,他们收复金州,救援旅顺的机会就更是渺茫了。
进退两难中,济尔哈郎看向范文程。
范文程拱手:“王爷,明军此次渡海,规模超过往年,金州又已经被他们窃夺,只靠这里的兵马,怕是难以夺回,强自冲锋只会造成伤亡,下官以为,我军此时应当固守,一面防止明军北上,一面将实情禀报睿亲王,请他急发援军!”
“固守?那旅顺口呢?不救了吗?”
尚善有点急。
范文程连忙解释:“贝子爷莫急,旅顺口城池坚固,火器众多,孟乔芳又是智勇双全之将,明军想要拿下旅顺口,绝非容易。此时我军处以下风,不可强救。”
“那也得有援兵啊,如果没有援兵,旅顺口早晚是一个丢!”
尚善年轻,血气方刚,说话极冲,他向济尔哈郎抱拳:“王叔,侄子以为,明军虽然占领了金州,但立足未稳,防线也没有完全布成,狭路相逢勇者胜,我军应当立刻突击,夺回金州!”
“不可,我军连日行军,已经疲惫,明军却已经休息了一天多,又占着防守之利,不宜强攻啊。”范文程道。
旁边有人道:“不强攻,是不是可以趁着夜色,化整为零,从山间小道驰援旅顺,同时搜集船只,从海面向旅顺口输送兵力?”
“难!”
范文程还是摇头反对:“明军占领金州已经有一天半,周边的要隘和小道,肯定都已经被他们控制,我军如果强自翻越,一定会遭受损失,明军既然拿下了金州,下一步就要攻打旅顺,除了陆上,他们的水师肯定已经封锁了旅顺外海,这个时候派遣船只,不过是以卵击石,毫无益处,为今之计,还是稳守为妥。”
“守守守,若不是听你的蠢计,我军何至于此?”尚善怒,口不择言的回道。
范文程也不尴尬,只拱手向济尔哈郎:“下官有罪,请王爷责罚。”
济尔哈郎脸色涨红,虽然范文程是蠢计,但他也是蠢执行,如果不是他的执行,情势又何至到现在的地步?所以尚善不止是骂了范文程,也是骂了他啊。
大约是察觉到了不妥,尚善急忙抱拳:“王叔,侄子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
“不要说了!”
济尔哈郎却已经下了决定,他脸色冷冷的说道:“艾希礼!”
“在!”
艾希礼,镶蓝旗理政,也是济尔哈郎的心腹。
济尔哈郎看他:“即刻回盛京,说明辽南的情势和金州失守的经过,请睿亲王决断。”
虽然不情愿,但济尔哈郎却也知道,在明军大举登陆的情况下,辽南已经不是他所能控制的了,非请援兵不可。但他又不想直接要援兵,所以用了“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