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得水汽腾腾,汉子们也不劳店家动手,排着队去取自己的饭食。
唯有穿着一身青衫的沈秋辞站在桶前用帕子接了水来擦手。
咚咚声断断续续。
如馆娃廊下,乐府堂里,阵阵声远。
几文一大碗的鱼汤算不上醇厚,胜在鱼鲜,馎饦是杂面所制,也无砂砾,与汤里杂鱼一同热热下肚,吃得五内妥帖。
雨大了又小,稀稀天光从西边照下。
一行人终于要继续上路。
恰好一群挑夫从店前路过,与牵着马的汉子们打了个照面。
带头的挑夫见他们都有行囊,以为他们是商队,连忙陪笑着问:“您这可有要上船的生意?下着雨,我们只求赚个晚上的柴钱。”
“我们不是商队。”汉子摆手就要翻身上马。
刹那间寒光一闪,一柄刀砍向汉子的腰眼。
一点流星落下,比寒光更快。
等众人回过神,只见银光宝剑牢牢钉在了带头挑夫的喉间。
挑夫脸上的笑还没散。
手中执剑的女子未戴斗笠,发间渐渐落了雨珠,似有一头珠翠映衬她明眸淡唇。
未拿剑的那只手上则锁着镣铐,另一头锁了一眼罩轻帛的玉郎君。
“是不留行的乌鸦。”
女子笑着说。
在她眼前,乱刀已经撕裂雨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