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事前对您多有得罪,您大人不记小人过。璹嫔桀骜不驯,现如今又起了谋害奴才的心思,您可一定要为奴才做主。”
“哀家之前只听得蛇鼠一窝,却不曾想,树倒猢狲散这句话也是真的。”乌雅氏说着,看了一眼门旁的安德海,“把人带上来吧。”
安德海看了一眼兰贵妃,兰贵妃点了点头。
“嗻,奴才这就去。”
乌雅氏整理了一下衣袖,走出了寝殿,坐在了正殿的主坐上。“兰贵妃也一同前往吧。”乌雅氏说。
看着正殿门外的一方天地,乌雅氏的心中也犯了难,兰贵妃嚣张跋扈,留得璹嫔,或许日后可以成为制衡她的一颗棋子,可是璹嫔桀骜不驯,入宫究竟为何目的还未可知,且寿安公主与皇后的事情她都脱不了关系。但是鱼与熊掌不可兼得,此番也只能打压她们其中一人了。
“主子,璹嫔带到了。”安德海说着,将双手被绑于腰后的璹嫔带了上来。此时,兰贵妃身穿一身淡黄色的寝衣,也从偏殿走了进来,坐在了东侧第一把椅子上。
乌雅氏打量着璹嫔,只见她依旧一袭淡黄的的旗装,而头顶带的五只金凤的钿子,分明是仿照皇后朝冠制作的。着眼前这个女子,虽然眉眼间流露出的全是温文尔雅,我见犹怜,可内心里,却住着一个不安分的大清嫔妃,此时,乌雅氏便已经做出了决定。
“皇贵太妃娘娘,奴才并未陷害兰贵妃,是兰贵妃害怕与奴才的事情败露,所以”
听到璹嫔的话,兰贵妃心中不免一惊,若是她将与自己的勾当对皇贵太妃全盘托出,凭借着皇贵太妃和皇后的关系,她怎能善罢甘休。
乌雅氏也是个极其聪明之人,璹嫔与兰贵妃互相撕扯,且奕詝早已表明了自己对璹嫔已有厌恶之心,所以奕詝未必会听信璹嫔的一面之词。此番全盘托出之后,兰贵妃定然不会留下璹嫔的活口,倒不如现下自己卖兰贵妃一个人情,若日后能够将兰贵妃一击必中,今日之事,也是一个不错的佐料。若兰贵妃如日中天,毕竟现下中宫无后,他日若那兰贵妃做了母后皇太后,圣母皇太后和她这个太皇贵太妃,自是兰贵妃不敢动的。可是乌雅氏身后的孩子们那就不好说了。今日乌雅氏卖给兰贵妃一个人情,也是想来日保全自己的孩子。
“够了!”乌雅氏打断了璹嫔的话,“小小贱婢,谋害贵妃,还在哀家这里巧言令色。哀家今日受皇帝所托,代皇后行中宫之则,圆嬷嬷,马嬷嬷,扒了她的嫔位服制,贬为庶人,扔进冷宫!”
“皇贵太妃,不是这样的。兰贵妃,你与我做过什么,你都不记得了吗?”璹嫔想要挣脱嬷嬷太监的按压,冲上前来。乌雅氏给了圆嬷嬷一个眼色,圆嬷嬷从袖口掏出一块丝巾,捂住了璹嫔的嘴。
“今日之事,哀家定会如实向皇帝禀报。璹嫔得了失心疯,让兰贵妃受惊了。兰贵妃,好好养好自己的身子吧。天家富贵,来之不易,能做到贵妃,你应该知足了。”说着,乌雅氏站了起来,朝着门外走去。
“奴才恭送皇贵太妃娘娘。”兰贵妃起身行礼,心中却也在琢磨着。
“娘娘,您说那乌雅氏为何要帮您?”紫陌问。
“本宫听闻,乌雅氏做贵妃的时候,与那皇贵妃博尔济吉特氏分庭抗礼,好不风光。可是先帝驾崩以后,博尔济吉特氏尊为皇贵太妃,乌雅氏为贵太妃,这一字之差便是云泥之别。昔日若不是得到当时还是贞贵妃的皇后出手,乌雅氏和她的孩子,都会不保。”兰贵妃说着,伸出手来,紫陌扶着她的胳膊,朝着寝殿走去,“现如今,皇上登基已经有不少年月了,却只有本宫身后这唯一的皇子,她乌雅氏再与皇后交好,也要为自己的孩子做打算不是?毕竟同样的痛,没有人想经历两次。”
“娘娘睿智,如今皇贵太妃都要敬您三分,日后您位列凤露台,指日可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