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原因,是服用了升药所致,加之月余来照顾寿安,气血上涌,以及小产后失血过多,这才造成了短暂性的失明。这种失明与眼球受损的失明大为不同,若是精细着用药,康复也便指日可待。但是方才芸萱的那一席话,表明了上殿似乎并不想让我知道自己小产之事,可小产源于升药,升药又导致了失明,为今之计,只得想出个可以服众的说辞了。
“回禀娘娘,微臣细观您的双眼,发觉眼球并无受损,又通过娘娘的脉搏,微臣推断娘娘之所以失明,是因为血气上涌所致。眼睛为周身血气的疏散口,这就好比水闸突然遇到了钱塘江的大潮,一时无法宣泄,这才导致了失明。”
“大人,可有何法子?”云萱问。
“微臣为娘娘开一副药方,娘娘需得每日按时服用,并早晚用温热毛巾,敷于双眼一个时辰。少则几月,多则一两年,便可痊愈。”刘院吏道。
“刘太医医术精妙,本宫自是信得过的。小佑子,带大人去偏殿开药。”我道。
“刘大人所言不假?若是皇后娘娘无法复原,那本宫可要治你个欺君之罪了。”还未等刘院吏出去,随着一阵脚步声,兰贵妃已然站在了寝殿的门口。
“娘娘,娘娘。这皇后主子未传召,您可不能进去啊。”小牛子从后面追着道。兰贵妃瞪了一眼小牛子,小牛子赶忙低下了头。
“奴才给皇后娘娘请安。”兰贵妃道。
“你们先带太医下去吧。”我说。
“兰贵妃,你擅闯皇后寝殿,可还有把中宫放在眼里?”春翠道。
兰贵妃站了起来,朝着春翠走了几步,“想必当日长春宫内的教训你已经忘了。”
芸萱赶忙上前护住春翠,“兰贵妃,这里是钟粹宫,容不得你放肆。”
“你既知本宫是贵妃,却拒不行礼,是谁给你的胆子?”兰贵妃问。
“云贵人一向是个注重尊卑的人。”我辨别着芸萱的方向,头转向她,“妹妹是奴才,兰贵妃协理六宫,泼天的权势,妹妹怎可以下犯上,不把贵妃放在眼里呢?兰贵妃,您说是吗?”我此言明里是在说芸萱,暗地里则是要告诫兰贵妃,纵使位列贵妃,在我面前,不过一个奴才罢了。
“皇后娘娘所言甚是。”兰贵妃道。
“妹妹今日前来,不是帮本宫教训下人这么简单的吧?”我问。
“瞧奴才这脑子,竟忘了此番觐见皇后之意了。”兰贵妃说着,便坐上了方才刘院吏坐着的椅子,“小安子。”
“嗻。”安德海说着,拍了拍手,身后两个小太监端着红布盖着的托盘,便走了进来。
我端坐在长榻上,听得两个小太监的脚步声越走越近。
“娘娘您看。”兰贵妃说着,打开了第一个盘子上的红布,“这串凤眼菩提,是印度的国宝,最奇特的,便是每颗菩提子之上,都有如同眼睛一般的小缺口,固称为凤眼菩提。奴才知道您素日里总与皇贵太妃礼佛,特来奉上。”
我听罢,心中咯噔了一下,随即拿着手中的青玉十八子念珠道“这串手串已经追随了本宫多年,贵妃的美意,本宫心领了。”
“呦,这还真是奴才的疏忽了。人人都说,新衣不如旧衣,奴才今日倒全明白了。”兰贵妃说着,瞪了一眼那小太监,小太监赶忙退到了身后。继而,她掀开了第二块红布。
“这枚是藏传的老天珠,据说是杨贵妃当年带过的东西。”兰贵妃说着,伸手拿起盘中一颗桶型的珠子来,这珠子通体黑色,正中为一圈一圈的白色线条。
“兰贵妃,这又是凤眼,又是天珠的,您所谓何意?”芸萱道。
“本宫得知皇后娘娘大病初愈,一片好心前来问候,你说本宫是何意?”
“娘娘,奴才身子不适,想先下去休息了!”春翠说着,行了个礼,便从寝殿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