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到埋伏才想起要抹去痕迹,怎么会有这般疏漏?”裴滢萱轻蹙眉头,说道“倘若是相州薛嵩所为,也太过倏忽大意了?但若是别人栽赃,何不留下黑虎痕迹?”
张翁微微笑道“留下黑虎痕迹,不就栽赃得过于明显?以你的聪慧,一眼就能看破。”“不管是不是相州薛嵩的阴谋,既然与他沾边,那就是相州薛嵩所为了。”
裴滢萱轻咬玉牙,说道“如果对方真的是想在失败之后,顺手栽赃河东薛家,想必与薛家也有仇怨,那就让薛家去查罢。”“相府这一行损失惨重,总要找人补偿。”
裴滢萱紧握木盒,说道“不论真相如何,暂且将此事记在薛家头上,回去之后,让他们给相府一个交代。此后寻找真凶,便由薛家自己寻找,相府只在暗中查探即可,先让薛家来补偿相府的损失。”
“小姐说得是,河东薛家是唯一的线索,那就找薛家。”张翁微微笑道“小姐虽是女儿身,却越发有相爷年轻时的气魄了。不过,倘若真是河东薛家在背后操纵,又该另作谋划了。”
“对了。”裴滢萱忽然想起一事,问道“适才你来报时,那三个似乎还没有松口的迹象,怎么这般快就松口了?”“这三人有家人在对方手里,因此口风极稳。不过……”邹林面露敬色,说道“是李公子出手,才让这三人即刻开口。”
说完,邹林又把先前李清玹的逼供方法说了一遍。张翁赞道“好个手段百出的李公子,看他年纪轻轻,武功卓绝,既通医学药理,又识攻心之术,不知这个李公子尊姓大名?是哪家子弟?”
邹林说道“李公子他名讳清玹,表字伯玉,来历倒是没说。”随后邹林又说几句话,便即告退。裴滢萱喃喃自语道“名字还不错,挺好听的。”张翁听了这话,面带笑意摇了摇头。
片刻之后,裴滢萱请张翁休息,便要返回自己房中,站起身来,恰好见到有一人走到庭院中。那人身材颀长,一身青色儒衫,正是李清玹。今夜月白风清,那李清玹站在庭院当中,沐浴在月光之下,越发显得丰神俊朗。
他背负长剑,又平添几分锐气,裴滢萱看得出神。忽见那李清玹拔出一剑,虚虚斩落在空中,仿佛把院中月光一分为二。实则是剑下斩了一只血蚊。已是深夜,月色皎洁,微风清凉,四野蛩鸣。
李清玹走出庭院外,站在中间,默默不语,先前在房内,李清玹对那三人所说的话,多半是假的,哪里有什么东西能饿得让人吃了自己的?只是这三种东西搭配起来,能让人产生饥饿之感,渐渐饿得头晕目眩,神智难以清明,加上几句言语惊吓,招了供也不足为奇。
当年他在师父门下的时候,就听师父提过类似的办法,这类办法多半还是攻心为上,恐吓对方。“这事总算告一段落,只要招出了一些有用的东西,相信那位裴相府的千金不会善罢甘休。”李清玹暗自道“就让他们自己去解决罢。”
“我白天接连出手,现在又让一人招供,只当报了一记弩箭的生死大仇。其实这事乃是裴府和对方的仇怨,我已报了弩箭之仇,不必掺合太深。”
“蛊虫威胁还在,三年之内修为必须突破坎离境以上,否则有性命之危,我还是潜心修道,好好修行才是紧要,只要对方不来招惹,我也就不再理会这些杂事了。”
说起修行,便不好漫无目的地四处行走。因为京城道门大会的缘故,一来求取玉剑,二来退亲,三来长安城将有修道人汇集,可以见些世面,因此接下来就去京城长安。待到了前方许州城,再与裴府车队分开,前往长安城。
长安城之事过后,这个怀有金丹玉液的李清玹自忖那时应该已能真气外放,当是寻找灵脉之地,筑基培药、坎离交汇。此后踏入坎离境,就可逐一探知心中记挂的几件要事,包括遍访仙山的想法。遥想今后的长生久视,不禁使人心中愉悦。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