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商的手不自然的一顿,他稳了稳动作,轻抿了一口,浓烈的苦涩自味蕾处蔓延,一直蔓延到了心中。
他眼中虽淡漠如水,可微微抿起的唇角却生生的将他出卖了,姬若离温声道,“兄长,你该知道,他一直清楚你就是容浅,四年了,他对你的纵容你该知道的。”
姬若离的话说中了容浅的心事,她慌的手一松,手中茶盏顺势掉落,她眼眸一跳,迅疾的出手,弯身间,将茶盏重新捡到手中,杯中褐色的茶水渐湿了衣袍,顺着手掌蜿蜒到了手臂上。
“没事吧。”
姬若离从未见过她如此失态,即使当年容家遭逢不幸,她都可以强硬的面对,可一提到君非白,这个男人真的是容浅的硬伤啊!
他担忧的看着她,她重重的将手中的茶盏搁到桌上,“原该是我不配,不是么?”
“容浅,你这是何苦?”
她抬手止住他的话,对上他担忧的眼眸,报以微笑,“阿离,我身在地狱,如何在拉一个天之骄子做陪,会遭天谴的!”
她言语中泛起的苦涩,让人的心头为之一振,最终却只能化作一声叹息而无可奈何。
“爹爹,爹爹!”
柔儿欢乐的声音打破了两人见的沉寂,容浅笑着抱起柔儿,“柔儿,你来多久了?”
“就刚刚啊,我跟戚冥叔叔捉迷藏,他都找不到我,一点意思都没有,我就来找爹爹拉!”
柔儿不满的冲着容浅撒娇,说完懒懒的伸了腰,“爹爹,我困了,回去好不好,想睡。”
“好,我们回去。”
容浅看了看怀中已经合上眼眸的女儿,眼中顿时温和了许多,她看了眼姬若离,小声嘱咐道,“这事儿,我看着是冲着风冥涧去的,你担心的话,就去越王府看看,还有,太子府中探查唐水的人没有消息,可却在背后联络大臣,现在令牌不在你手中,对于他们而言,找不到人也算是好消息,你自己小心应付quotrquot。”
“唔,我心中有数。”
姬若离点头,他吩咐了戚冥送母女俩离开,自己依旧坐于院中。
约莫两盏茶的功夫,一黑衣人翻身进了院子,他单膝跪地,将一只木质锦盒奉于姬若离的面前,“主子。”
姬若离抬手挑开锦盒,取出其中的金簪,是一支足金的凤钗,正面是雕刻繁复栩栩如生的凤凰,背面则出其不意的雕刻上了木槿花,花团锦簇。
一钗双生,一面振翅欲飞,一面清新雅致,倒是别致的厉害。
“这钗是从季家宗祠拿出来的?”他捏着金钗的手忍不住用力。
“嗯,我们按照主子的吩咐,暗中在祠堂中搜寻,最后在祖宗神位安置的地方找到一处暗格,里面就是这锦盒。”
“好,好,好!”
他一手挥退了来人,捏着金钗的手不断握紧,另一手拿着茶盏满满的啜饮,看不出喜怒。
他低眸沉思,余光瞥见另一手中握住的金钗,尖锐的一端,由于他的用力,刺进了他的指尖,嫣红的血滴如水滴般凝结在指腹上。
他看着看着,忍不住凝了神,最后竟扯出一抹浅笑,眼眸中幽暗深邃异常。
惊鸿楼天字号房
唐淼听完流觞和桃花对绿柳居翻新事件的汇报,正想打发人离开,流觞也接着说了今儿下午来人打探的事情。
他竟流雨和他两人猜测的结果给唐淼一说,她不以为然道,“就这事儿,货我都出手了,就算是真的,谁还能拿我怎么样。”
她一脸无赖样,可流觞还是有些担心,他正欲说话,流风引了靳方言进来。
“呦,靳大爷,这么快想我了?”唐淼抬了抬眉梢,说的十分欠抽。
“拉倒吧,我跟你说以蹊跷事儿,今儿我回了府,正准备让人散播消息,你猜怎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