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十七了,但因为个子小,人又特别的瘦,所以看上去就十四五岁的样子。
“朝廷会怎么安排我们?”
杜九言冲着她招了招手,道“桃红,你有什么想法?”
“我?”桃红缩着手和肩膀出来,“我、我就想能吃饱饭,有地方睡觉,没有人欺负。”
她说完,身后探出来无数个小脑袋,跟着一头,齐声道“我们也想。”
“只要没有人欺负我们,有饭吃,有衣服穿就可以了。”
杜九言看着孩子,鼻尖微酸,含笑道“要求这么低,就算朝廷安置不了你们,我也可以。”
“不就你们几十个小丫头吗,”杜九言摇着头道“一天三个馒头一顿肉,够吗?”
大家都跑了出来,瞪着眼睛看着她,满目的期盼和高兴,“够,够的。”
“够的。”桃红点着头,道“我一天两个馒头就能吃饱了,要是困难点,一天一个馒头也行。”
她们只想有个安的地方待着,能活着就行了。
杜九言摸了摸桃红的头,含笑道“那就和我一起走,每天投喂小兔子们馒头吃。”
“我们不是兔子,”最小的玉子摇头道“杜先生,我不是兔子。”
杜九言弯腰看着她,“你不是兔子,那是老鼠吗?”
玉子点着头,“对的,我属老鼠的。”
“知道了。”杜九言不敢去摸她的脑袋,始终负手在身后,给她足够的安感,“那大家今晚睡个好觉,明天我们就要长途跋涉了。”
大家都跟着点头,“我们不敢赶路,我们都能照顾好自己。”
杜九言从院子里出来,叹了口气。
小姑娘们,不知道去哪里,不知道做什么,无法掌控自己的将来,甚至连小小的干涉都做不到。
豆蔻青春该是最美好的年华,而对于她们来说,却是最惶恐无措的时候。
“在想什么?”跛子拍了拍她的头,“面色这么沉重。”
杜九言道“任重而道远啊!”
“没事,”他轻声道“你一定可以。”
杜九言笑了,“等我办成了,你再可劲儿的捧我,那时候我会很得意。”
“成功时捧你,你就会膨胀了。现在捧,正合适。”
杜九言摆手,“我和别人不同的,你要不能那俗世的要求来要求我。”
……
焦三拿着一份卷宗从衙门口进来,一边走一边和蛙子道“你确定开封那边暴动了?”
“是,今天有客商到邵阳说的。”
“前天开始暴动,今天客商就到邵阳了?”
“客商也是路上听别人说的,这一个传一个,毕竟是大事。”蛙子道“三爷,您说杜先生现在是不是已经知道了?她这会应该还在吉安吧?”
焦三点头,“事情没有那么快处理好,不离十还在那边、我还以为她能抽空回来走一趟,现在看来,恐怕是不能了。”
“是啊,杜先生这一走都快一年了,大家都说她不回来了。”
焦三说着进了卷宗房里,喊道“老江头,把上个月那个案子的卷宗……”他没说完,发现江书吏不在。
“他不是成天在里面的吗?”焦三问道。
他们寻常没事不到这里来,蛙子也不是很清楚,“我帮你您问问去。”一会儿又跑回来,道“三爷,黄书吏说他有十天没有来了。”
“没去他家里问?死家里了?”
蛙子回道“去他家里问了,他家里人也不知道,还以为是衙门派出去做事了。”
“奇怪了。”焦三咕哝着,自己找要的卷宗,随即奇怪了咦了一声,“我记得这架子上是放户籍的吧?怎么这么乱?”
蛙子奇怪,“是啊,好像被人翻动过的。江书吏向来不喜欢别人乱翻他的卷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