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寺外的火铳队精锐就给这些香客让了路,一副“各位请自便”的做派。 他们不拦了,香客们反而怕了,迟疑地面面相觑。 即便周围已经被人清扫过了一遍,空气中还是隐约残留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不仅如此,地上的石砖还有寺庙的墙面上也都留下了昨晚那一战的痕迹。 昨晚,他们一直躲在观音殿中,从头到尾,没见到那些山匪的身影,但是,门可以挡住视线,却挡不住那些残酷的声音。 山匪的撞门声,火铳发射声,还有山匪的惨叫声……此起彼伏,就算他们没亲眼目睹,也可以想象出那残酷的一幕。 金家寨山匪的凶名在晋州那可是三岁小儿也都知道的,几乎是老人用来吓唬小孩的绝招了。 这万一还有漏网之鱼又或者金家寨又派了第二批山匪过来,那可就危险了。 有人清了清嗓子“军爷说得是。还是多留一会儿比较好。” 其他人也都顺着台阶下了,乖乖地返回了自己的厢房。 建宁寺又恢复了平静中,直到中午的时候,又是一队人马浩浩荡荡地抵达了山脚。 其他将士都在山脚待命,落风带着一个形容矫健的中年男子以及十来个将士上山拜见慕炎。 来人是晋州中卫指挥同知王英博。 王英博十分郑重地对着慕炎行了礼“参见摄政王。” 一旁的肖天闻言有些傻眼了。慕炎的手下的人都称呼他为公子,这还是他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唤慕炎。 这个蔫坏蔫坏的京城人是摄政王? 肖天微微张嘴,目瞪口呆。 他本来以为那对冤大头表姐妹的家世已经很吓人了,一个是金枝玉叶的公主,一个是首辅家的姑娘,现在他居然还和摄政王称兄道弟起来了? 肖天总觉得这个世界变得有些玄幻。 对于这位传闻中的摄政王,肖天也有几分听闻。 无论是崇明帝被正名,还是崇明帝留有遗孤的事,早就公告了天下,这两件事都曾在大盛掀起一片波澜,更别说,这位崇明帝之子还拿下南怀为大盛新添疆土,建下了不世功勋。 对于那些普通百姓而言,足以为之称道许久。 毕竟,比起昏庸荒淫的今上,崇明帝之子慕炎更像是百姓期盼中的明君。 肖天眼神古怪地看着距离自己不足一丈远的慕炎,心里的疑惑更浓了慕炎是摄政王,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亲自从京城到晋州走这么一趟,是专程为自己来的? 这件事怎么想都让人觉得很难相信呢! 所以,到底是为什么呢? 肖天心底再次浮现这个疑问,眉眼挑了挑,一抹幽光在眸底流动闪烁。 这时,慕炎的目光对上了肖天的,随手指着一旁提着药箱的大夫道“让军医看看你的伤。” 那大夫躬身立在一旁,打量着肖天,心中多少有些好奇肖天是何身份,能有资格与摄政王齐坐。莫非是哪位宗室勋贵家的子弟? 肖天起身对着那大夫拱了拱手,“劳烦您了。” 那大夫诚惶诚恐,直道“哪里哪里”,之后,就跟着肖天一起去了隔壁的次间。 后方传来慕炎平淡的声音“王大人,你带兵清扫一下大宁山周边几县,若是发现流匪,死活不论。” “末将遵命。”王英博连忙领命。 肖天压抑住回头的冲动,心道这被动的感觉可真不好受,可他现在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伤患也只能先养伤了。 别的不说,简王府的厨娘手艺可比这里的和尚好多了。事情还是在往好的方向发展是不是? 肖天乐观地想着,走一步是一步吧。 军医果然擅长治外伤,他给肖天刮了腐肉,处理了伤口,又重新伤药后,肖天简直是宛如新生,当晚,伤口就止血了。 到了第二天,肖天的脸色就红润了不少。 与此同时,捷报连连。 王英博已经带人扫荡了周边三十里,郑校尉率领的火铳队也于正午回建宁寺复命,也是大捷。 “两千匪徒已经全数拿下,俘虏五百,其余歼灭!” 郑校尉都不好不意思用大捷,毕竟打几个土匪而已,这些土匪不过是一盘散沙,既没有受过正规的训练,也不懂战术,就跟大人与小孩之间的差距,根本